谴责获许强行冲出,因为它们有助于掩饰其他谴责,并使辨认真实的事态变得不可能。此外,它们来自爱的冲突正反两方面的辩论,爱的冲突导致了爱的丧失。现在,患者的举止也变得更加清晰可辨了。他们的抱怨表达的确实就是“抱怨”这个词的古老意义。他们并不为自己感到羞愧,也不隐瞒自己,因为他们针对自己所说的任何贬抑之事其实都针对着别人。他们绝不会在周围熟悉的人面前表现出平庸之辈惯有的谦卑和柔顺。相反,他们把自己弄得极为令人讨厌,并且他们似乎总是觉得自己被人轻视且受到了巨大的不公正对待。所有这些之所以可能只是因为他们的行为所表达的反应仍然来自于心理上的反抗丛,这种心理反抗丛借助某种程序进入了忧郁症破碎的领土。
重建这一程序并不困难。选择一个对象,将自己的力比多附着到一个特定的人,这种事曾经存在过;后来,由于来自于这个所爱之人的真实的轻视或者失望,二者之间的关系便被打碎了。其结果不是力比多正常地从这一对象撤回并以一个新对象取而代之,而是某种别的东西,但这种别的东西要发生还需要各种条件。事实证明,对象贯注(object-cathexis)没有什么抵抗能力,而且要持续到底。但自由的力比多并未流向另一个对象,它回撤进了自我。但是,它不是以任何未加规定的方式被利用,而是用于以那个被放弃的对象来建构自我的认同(identification)。因此,对象的影子倒伏在了自我身上,自我从此将受到一个特殊代理的评判,似乎它就是一个对象,那个被放弃的对象。以这种方式,对象丧失(object-loss)变成了自我丧失(ego-loss),而自我与所爱之人的冲突变成了横亘在自我的批判性活动和由于认同作用而改变的自我之间的裂缝。
关于这一程序的前提和效果,有一或二件事情是可以推断出来的。一方面,对所爱对象的强烈固恋必须存在;另一方面,与此相反,对象贯注受到的抗拒力量必须微弱。正如奥托兰克所敏锐指出的那样,这一矛盾似乎意味着是在自恋的基础上受到影响的,以便在受到阻碍时对象选择能够退回到自恋。与对象的自恋性认同于是变成了情欲贯注的替代品,其结果是,尽管与所爱对象有冲突,但恋爱关系无需放弃。用对象认同代替对象-爱恋(object-love),这在诸自恋情感中是一种非常重要的机制;卡尔·兰道尔(Karl Landauer)最近在治愈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的过程中,成功指出了这一点。当然,这代表着从一种对象选择退化到原初自恋。我们曾在别处指出,认同是对象选择的初级阶段,它是自我为挑选出一个对象所采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