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活不下去了。”
“那你就去死吧!”妻子回答说。
“我就是不死,你让我死,我偏不!你……”卢斌勃然大怒,和妻子狠狠吵了一架。
事后,卢斌对心理咨询师瞿玮说,这次吵架让他感觉到“从所未有的舒畅”。不过,以这种方式去宣泄潜意识中积攒的愤怒,合理吗?答案是,NO!
因为,尽管妻子的回答不对,但卢斌的愤怒,与其说是此时此地对妻子的攻击,不如说是源自潜意识的攻击,他是将自童年以来积攒的愤怒一股脑倾倒到妻子头上了。这种倾倒,并无太多意义。因为,童年的不幸,这一点是不可更改了。这就导致,卢斌无论如何宣泄自己的愤怒,无论怎么表达潜意识里的难过“为什么给我那么大压力,为什么唯独是我这么痛苦”,他都无法改变童年时发生过的事实。
所以,最应该做的,德国专家罗斯霍普特说,是应该进行一次“哀悼”。即咨询师先让患者在咨询室环境下充分地选择一下潜意识里的攻击性,然后承认自己童年的不幸,接受这个事实,最后和这个悲剧说一声再见,就像是哀悼自己一个逝去的亲人那样。那样一来,卢斌的愤怒情绪就会得以宣泄,潜意识里那个“脓包”就会消失大半,而且“焦虑=愤怒”这种神经症式的心理公式也会被改变。
不过,必须澄清一点的是,这个心理分析并不是在说卢斌的妈妈应被谴责。生活首先是毒害了卢斌的爸爸,接着又毒害了卢斌的妈妈,他们都很不幸。这种情况下,卢斌去承担部分的不幸,是正常的。生活对于卢斌的爸爸是不公正的,对于妈妈也是不公正的,对于卢斌就更是不公正了。而卢斌的神经症就是对这个不公正的接受,他像是一个容器,接受了疾病给这个家庭中的部分“心病”,最终以自己得了神经症的方式表现了出来。这种神经症,可以说是一种“善”。一旦卢斌的神经症最终被治好,他会明白,这个给了他巨大痛苦的神经症也塑造了他的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