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群阴影中的人。“和一个不爱的人生活,这样太残忍了。”李言说,自己不会像男朋友那样,走进异性婚姻。
三年前,他的男朋友被父母押回老家,结婚生子,痛苦并不因为被掩藏就消失。他和妻子总是吵架,他打了她,他想离开但又无路可走。
几次三番,这个曾经的男孩向李言倾诉心中苦闷,两个人就都难过起来。
2012年,世界卫生组织发表了声明《为一种不存在的疾病治疗》,强调同性恋不是一种疾病,无需接受治疗。呼吁立法惩处提供性向治疗的机构。
不可能支持他们
“目前没有法律可以禁止同性恋矫正。”身为精神科主任医师,丛中能做的,只是告诉每一个来向他咨询的同性恋孩子的家长,同性恋无法治疗,也不需要矫正。除此之外,他也无能为力,如果心理咨询师开设了同性恋矫正咨询,中国的精神医学界也没有相应的规范可以产生约束。
从2001年到现在,十多年的时间,中国的同性恋研究基本没什么进展,丛中和刘华清,对此都持相同的看法。
“同性恋只是精神医学里面很小的一块儿,大部分人不了解,关注的人也不多。”刘华清说。
这正是万延海担心的,相关法律和科学证据的双重缺失,吴振将很难胜诉。如果输了,将带来消极的示范效应,其他的同性恋矫正机构将更加肆无忌惮,无所畏惧。
吴振倒是有不同的想法,他认为起诉能立案,本身就是突破。以前,公众看见的是同性恋群体,现在,更需要的是同性恋的权利被看见。如果输了,还可以再上诉,这个讨论的过程将使一切越辩越明。
2014年5月14日,法院正式立案,一开始吴振不知道起诉状上填什么案由好,还是法院的工作人员建议他,写上“服务合同纠纷”。
这是两代同性恋行动者的分歧。作为中国最早的同性恋行动者,万延海希望能将行动限定在科学的规范内。当务之急,是同性恋群体去和心理学家、精神病学家接触,让他们来研究自己,形成科学的证据,才能改变科学的标准,影响法律。
但对于吴振和阿强这样的新一代行动者,他们已经不满足于仅仅充当专家的“小白鼠”,如同美国上世纪六十年代的同性恋平权运动般,他们希望掌握主动权。
“以前,都是通过专家,是内部的途径。同性恋群体和专家接触,取得哪些进展,在公众层面并不为人所知,我们想改变这一点。”吴振说,这也是为何,他们决定用公开诉讼的方式进行起诉。这是法律维权的方法。
无论哪一条路径,都比想象中困难。2014年5月16日,北京同志中心发布了中国同性恋扭转治疗的报告,显示超过百分之十的同性恋者有接受扭转治疗的想法,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