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痛,弱小的我们无法承受,必须扭曲,以保存自己。但神经症真正展现的那一时刻,我们其实已经长大。这就好比是,戏剧化的神经症症状是在提醒我们,喂,你长大了,有力量了,别逃了,现在是正视童年那个不能承受之痛的时候了。
19岁的张馨(化名,本文提到的所有心理疾病患者均为化名)性格豪爽,颇有男孩子的胆气,但她独独怕蚂蚁,从不敢坐在草地上,每到一个地方,她必须要先仔细地检查有没有蚂蚁。不过,她可没有胆量检查,必须由朋友先完成这个任务。
24岁的梁雨不敢和人对视,因为“谁都能从我的眼睛里看到一些不对劲”。他也不愿意上街,因为他觉得大街上的人都在议论他。
34岁的方菲和丈夫吵了一架后,瘫在床上不能动弹了,她的腿失去了知觉,但医院怎么检查都检查不出问题来。后来,一名心理医生给她注射了一针“特效药”―――其实是生理盐水,让她的腿重新恢复了知觉。但前不久,在对7岁的儿子发了一场大脾气后,她的胳膊又失去了知觉,不能动弹了。
……
以上案例都是典型的神经症,张馨患的是蚂蚁恐怖症,梁雨患的是对视恐怖症,而方菲患的是癔症。这些形形色色的、难以理解的神经症症状会给患者带来巨大的苦恼,几乎每一名强迫症患者都强烈希望能消除自己这些奇特的症状。
但是,美国心理学家斯考特・派克在他的《心灵地图》一书中宣称:“(神经症的)症状本身不是病,而是治疗的开端……它是来自潜意识的信息,目的是唤醒我们展开自我探讨和改变。”
神经症在幼年时播种成熟期发作
神经症又名神经官能症,是最常见的心理疾病,患者有持久的心理冲突,并为此深感痛苦,但其戏剧性的症状常缺乏明显的现实意义,而且没有任何可证实的器质性病变基础。
患者也罢,周围人也罢,很容易关注患者富有戏剧色彩的症状。不过,按照精神分析的观念,虽然患者为神经症的症状痛苦不已,但症状其实只是一个象征,问题的核心在于患者的一些创伤体验。只不过,这个创伤体验并不主要是源自此时此地的创伤事件,而是产生于幼年发生的一些创伤事件。
当时,对于严重缺乏人格力量的小孩子来说,这些创伤是“不能承受之重”,如果直面它会遭遇心理死亡或实质死亡。所以,幼小的孩子会发展出一套特定的心理防御机制,扭曲创伤事件的真相,将其变得可以被自己所接受。从这一点上讲,神经症是一种保护力量,可保护幼小的孩子度过可怕的童年灾难。
同时,当时的创伤体验就会成为一个“脓包”,被压抑到潜意识中“藏”起来